一代名臣的珍贵史料 明朝末年的广东三忠

※发布时间:2017-6-22 9:11:31   ※发布作者:habao   ※出自何处: 

  圣旨长什么样?想来很多人很好奇。一般人也只是听着电视剧里头奉天承运,诏曰那几句话,看个大概。实际上,圣旨广州就有,就在越秀山上的广州博物馆。

  广州博物馆副研究馆员陈鸿钧告诉记者,广州博物馆典藏有一件南明永历帝为褒陈子壮及其妾颁发的诏书,丝织绫绢质地,绢面分布有蝶状云纹,首部有漂线织绣的浅龙,昂首翘尾,腾空欲飞。诏书正文竖排,馆阁体,全文42行,438字,行文华丽,多出典故。它是一段悲壮而令人叹惋的历史实录。

  一件文物之所以重要,往往不在于其是不是真金白银。比如轰动中外的海昏侯墓,固然有令人惊叹的马蹄金,但能改写考古史的,可能还要看正在释读中的《齐论语》,广州博物馆的这件诏书也是这样。

  陈鸿钧指出,明朝覆亡后,皇室诸侯王在风雨飘摇之中于南方成立了几个(南京弘光、福州隆武、广州绍武、肇庆永历,统称南明),其中永历存在15年(1646~1661),为南明四朝中历时最。广东陈子壮便是永历之并殉职者。

  陈子壮这个人,在广东的历史上是不容绕过的。先让我们来通过陈鸿钧的梳理,看一下他的生平:陈子壮是明末南海人,万历四十七年(1619)探花。曾任翰林编修。天启年间(1621~1627)被权臣魏忠贤排挤,革去。明亡后,一度报效于南京福王。后经浙回粤,劝立永明王朱由榔称帝,被任命为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顺治四年(1647年,永历二年)会同顺德陈邦彦等进攻广州,失利后还奔赴南海,再退守高明。清兵破高明,被俘遭戮,终年五十二岁,著有《炼要堂集》。《明史》本传、王夫之《永历实录》、屈大均《皇明四朝成仁录》、阮元《广东通志》等籍咸有记载。

  史书的记载总是扼要,甚至常常是枯燥的。但从那些干巴巴的记录中我们可得知,陈子壮与陈邦彦、张家玉等明朝旧臣在江西、广东、广西召集武装,与清军周旋战斗,达十个月之久,拖住了广东清军的全部兵力,使之不能西进,了刚刚成立的永历,支援了抗清大局。

  存放在广州博物馆的这件珍贵文物是1954年南海沙贝村陈氏后人捐赠。受诏者许氏为陈子壮妾、陈子壮长子陈上庸生母,封赠淑人,时在永历三年(1648年,清顺治五年)三月某日。

  陈鸿钧说,封赠,是给予臣僚及其妻室、祖先以官爵或名号的荣典。此制度很早就有,汉魏以来,历代沿置,但各有差异,至明清发展到顶峰,由此形成的诰敕也最多。明代的封赠制度,文职归吏部主管,武职归兵部负责。一般先由各省的军政长官或本部门长官将符合条件的官员的材料分别报送吏、兵二部,再由二部奏准,然后交内阁中书舍人缮写钤印下发。所定封号,有国夫人、郡夫人、淑人、硕人、令人、恭人、宜人、安人、孺人等名目,随其夫及子孙的官品而别。

  淑人这个封号,始设于宋徽政和二年(1112)始置,以封尚书以上官员之妻。明、清沿置,封三品官及室奉国将军之妻。因子孙受封者称太淑人。

  我们印象中的圣旨,应该是富丽堂皇的。陈鸿钧指出,凡朝廷诏书,其形制应该是由九尺绢制成的卷轴式文书,一品轴以玉,二品轴以犀,三品、四品轴以鋈金,五品以下轴以角。但博物馆里收藏的这件诏书,无轴,制作简单。陈鸿钧认为,是因为永历处于动荡之际,朝不保夕,无暇无财制作合符典志的诏书。

  陈子壮是在考取探花的那一年冬天,纳许氏为妾的。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人生大喜接踵而来。两年之后的天启元年(1621),许氏在给26岁的丈夫生了一个儿子,起名上庸。年轻的父亲当时应该还不会想到,这个家族,注定了要为他们所坚守的东西献出鲜血和生命。

  学者李健儿在《陈子壮年谱》中记载到:永历元年(1646年)八月二十五日,清军袭击南海,陈上庸率乡团练与清军激战而死。

  清乾隆四十一年(1776),即陈子壮殉国后129年,乾隆褒禄前朝殉节诸臣,子壮得谥忠烈,赐赠忠简牌匾,并亲题铭曰:早敦直节,晚抗军锋。白刃无辞,堪悯。陈子壮及其长子陈上庸被列入南海学宫乡贤祠崇祀。

  广州博物馆中还藏有一件南明永历帝封赐陈子升及其妻诏书,同样来自于南海沙贝村陈氏后人的捐赠。可惜该卷破损严重,文字难以卒读,无法标点,仅能大致识别出释文。陈鸿钧说,陈子升是陈子壮之弟,随兄抗清,艰险备至,子壮殉国后,子升幸得脱难,入黄山,隐于药地禅师方以智处。后归羊城,与陈恭尹、屈大均等酬唱往来。他们的故乡,今日属广州白云区之沙贝村,昔日属南海地界,为一江心大岛,俗名浔峰洲。沙贝今日犹存陈氏祠,已建陈子壮纪念馆,保存完好。陈子升长年随父兄宦游南北,遂广,又得与张溥、钱谦益、王渔洋、天然、梁佩兰、陈恭尹等名家交往,故能成一代名家。其诗文集今存《中洲草堂遗集》二十三卷。

  陈鸿钧告诉记者,陈子升是一位杰出的岭南琴家。或许对他来说,以琴明志,便是一种对现实的抗衡之道。从陈子升自己的记载可知,他归隐之后的生活是很贫寒的,但琴却是他无法割舍之物,他自称家无长物,唯琴研特佳。

  论者刘峻岳指出,陈子升虽没有另一位著名琴人邝露(传言广州城破,抱琴而死)的悲壮事迹,但他却展现了传统琴人超然物外的境界,这在岭南的琴史中也是较为突出的。

  其实陈子壮也是一位著名的琴人。我们或许可以借用刘峻岳的一个观点来评价陈氏家族的琴学:缘于地理的特殊性,岭南地区关乎家国倾覆的记忆总是异常鲜明。或许是历史的,岭南的琴学、诗学的文化总能在改朝换代的历史夹缝中展现其的一面。另一方面,由于岭南大儒陈白沙的,岭南的学风能够跳出程朱理学徇外的理学框架,走入的意趣之中,强调于静中养得端倪。这也让岭南文人对琴特别关注。

  ……是用覃恩,以尔子冏卿之阶,特封尔为淑人。夫有嫡在,而貤恩不敢及其庶,此制也。今尔嫡已拜恩泉下,尔嫡之子上图念尔如己出,亦既为之,则尔应享荣于尔子非义起之礼最善者欤?知尔思子之泪未干,而膺兹珈翟,畀兹褂襡,固不谓薄世之荣,亦既受宠褒之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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