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阅读量扑街 也要推荐这部历史剧

※发布时间:2017-5-13 20:51:28   ※发布作者:habao   ※出自何处: 

  麻宁,娱乐工场投资人,微信账号“麻范儿”(maningvivian)主理人,专栏作家。长期聚焦文娱项目投资和文娱产业思考。麻宁,娱乐工场投资人,微信账号“麻范儿”(maningvivian)主理人,专栏作家。长期聚焦文娱项目投资和文娱产业思考。

  春节前就打算安利这部戏来着豆瓣评分高达9.5,编剧一流表演一流镜头一流配乐一流服饰一流的一部历史剧,我心目中国产电视剧的NO.1,《大明王朝1566》。

  听说我要写这部戏,有自圈的朋友劝我:“别写!阅读量会扑街的!我就写过,最后的数据很难看”

  她的话也不无道理,因为这部戏,在如今强调“IP剧”和“流量担当”的时代背景下,似乎不占优势

  但,这部剧真的是不可不看的精品,观剧过程行云流水、看完之后余韵袅袅的上乘佳作。用“优秀”已经不足以形容它的好,更配得起它的一个词,是“伟大”。

  导演张黎,曾是中国最好的摄影师之一,后凭《正道是沧桑》获得白玉兰最佳电视剧导演,他的《》和《大明王朝1566》被为是最上乘的历史剧作;

  编剧刘和平,人称“中国王牌编剧”,代表作有《雍正王朝》《大明王朝1566》和《北平无战事》,他和张黎的组合被誉为历史剧的“黄金搭档”,是口碑的;

  主演陈宝国、黄志忠、倪大红、王庆祥,戏份最多的女性角色是裕王妃,扮演者是当时刚凭《武林》走红的闫妮,许多配角都是话剧院团的台柱子

  这部剧有个副标题,叫《嘉靖与海瑞》,但是男主人公之一的海瑞,竟然是第6集才上线的。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呢?

  明嘉靖三十九年,严党把持朝政已有多年,贪墨、、国库、积弊,内阁诸大臣聚在一起做新一年的预算方案,却怎么算银子都不够用。尤其是这个时候东南沿海戚继光部队正在抗倭,兵部的军费开支必须优先保障。可是工部侍郎严世藩说了:我们工部的用度也必须,因为要给修和道观(嘉靖,执政的后20年从不上朝,只在的西苑处理政事)。

  这就有了亏空,怎么填?和臣子讨论的结果,是向出口丝绸,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回来(明朝中后期,国库和整个市场流通环节中一直缺“白银”,这是世界经济史上的一个经典案例,甚至有人认为明亡于崇祯跟白银不足有很大关系,这个观点感兴趣的大家可以自行查阅相关资料)。

  但是织丝绸需要的桑不够,那就只能多种桑树,以令桑树主产区浙江的稻田一半改为桑田,不够的粮食从外省调拨。这项国策,称之为“改稻为桑”。

  这部戏一共46集,可以分为两大部分,前半部分1-32集主要是和严党的对决,后半部分33-46集是海瑞与嘉靖的纠葛。前半部分的故事,就围绕着“改稻为桑”展开。

  政策本身并不坏,难的是在嘉靖末期的明朝,严党推行这个政策,势必藏着很多猫腻

  要改稻为桑,就要兼并土地。明朝重农抑商,土地被兼并的农民日子只能更难过,所以他们不愿意改种桑苗。严世藩就出了个毒招:趁着新安江水汛,毁堤淹田,让农民变灾民,灾民们为了有口吃的,只能贱卖田地给产桑大户。而在这个过程中,产桑大户跟污吏相,层层、级级“进贡”,自己又要从百姓身上剐一层皮下来。

  浙江巡抚郑泌昌、按察使何茂才,是严党安插在浙江的最主要。虽然性格迥异,一个精明,一个,却都是只管自己贪光捞够、不顾百姓死活的角色;

  海瑞,灾情最重的淳安县父母官淳安知县,一心“为生民”,不存,不媚上,不畏权,他的任务,就是在推行“改稻为桑”的政策过程中,尽可能多地百姓的权益,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一点;

  胡宪,浙直总督,浙江最高领导人,虽是严嵩门生,被视为“严党”代表,却是个“实心用事”之人,他看得出改稻为桑的凶险,却要在这凶险的局面中尽力左支右绌,维持平衡这“平衡”的概念实在是太复杂:严党与的平衡;朝廷与百姓的平衡;发展经济与抗倭御敌的平衡;天家与充实国库的平衡片中嘉靖对这个局面有个比喻,就好像是做“媳妇”,上有公婆,下有儿女,“会做媳妇两头瞒”,却怠慢了哪一头都不行。

  前32集的故事很缜密也很精彩,围绕“改稻为桑”展开的剧情里,除了刚才提到的人物,还有精干狡狯的织造局宦官,有书生意气的杭州知府,还有城府深厚却凄惨的丝绸商人这里面,随手一摘都是金句。

  嘉靖平衡诸臣的争端,悠悠地说:“云在青天水在瓶。你们这些人有些是云,有些是水,所做的事情不同而已。”简简单单几十个字,一碗水端平,表面上看起来不偏不倚,暗中回护了严嵩,一句盖棺论定让百官无可置喙;

  太监冯保为抢头功逾制向皇喜,触动了司礼监大太监们的利益,为首的掌印太监吕芳责罚了他,事后却又耐心道:“文官有句话,做大事要三思:思危、思退、思变,武官有另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吕芳给冯保安排的退,就是到下一代领导班子核心的裕王府去,给世子(就是后来的万历)当大伴。如果你熟读万历朝历史,一定了解冯保这个人后来曾在左右朝局中发挥过多大的作用;

  最后一集嘉靖借教育儿孙的机会警示海瑞:“所谓江山,是名江山,而非实指江山。君既不是山,臣民便不是江。古人称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古谚云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长江之水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只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只能不能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

  然而在剧情中分量这么重的“改稻为桑”,竟然是虚构的历史事件。这才是《大明王朝1566》牛逼的地方。

  如果你细看片尾的字幕,会注意到这样一行字:中央纪委监察部电教中心联合摄制。因此,我一直怀疑,“改稻为桑”的案例不是编剧凭空想出来的,而是来自某个真实的案例,只不过用了移花接木的春秋笔法。不然,何以那么丝丝入扣,那么条分缕析,那么鲜活生动。

  比如“改稻为桑”完全出自;比如故事发生时的张居正还没入阁,根本不像剧中表现得那么举足轻重;比如淳安县在当时并不归浙江管

  因为这部戏里的每一个角色,都是多面的、立体的、立得住的。嘉靖是所有历史剧中最丰满的角色,杨金水是所有宫廷戏里最精彩的太监角色,胡宪是所有戏里最饱满的官员角色

  其实我一直觉得,嘉靖是中国历史上最不好伺候、最难以捉摸、最善用的。中国历史上有太多、,也有不少明君、贤君,却鲜有他这样的复杂人物绝顶聪明又极度,其实没有干太多坏事,却也没有干任何好事,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来为自己谋取利益。皇权在别的那里,更侧重于“权”,在嘉靖那里却偏重于“术”,是他驾驭臣下、精于制衡的“术”。他惯好的套就是:在一任内阁首辅如日中天之时,就培植拉拢一个年轻人,等这个年轻人逐渐坐大,便是现任内阁首辅被赶下台取而代之之时。嘉靖在位45年,手下也算能人云集:高拱、张居正、严嵩、严世藩、胡宪可是无论还是严党,这些人如何呢?

  张居正万历朝位极人臣,可最终被抄家,儿子活活饿死;高拱被致仕;严世蕃被诛;严嵩街头形同乞丐;胡宪其实无论还是权相,谁又逃得过天家威严?所有人的爱恨嗔痴、兴衰,不都系于一人之身吗?特别是嘉靖这个有明一朝头等聪明的。

  可是我们看到的嘉靖,分明又那么孤独。他少年只身一人以藩王之身进京继位,没有父母(生母是继位后接来京城的,宫中还有一位名义上的“母亲”实则对他形成),没有兄弟,中年后笃信“二龙不相见”与亲生儿子甚少见面,稍微知心一点、能说得上话的,就是身边的太监了。所以我们看到嘉靖和服侍了他四十年的太监吕芳,有一种介乎主仆、兄弟之间的感情,甚至后来接替吕芳的黄锦,都能偶尔“嗔怪”于他,这等神情举止竟然比亲儿子裕相对亲昵剧中不止一次的特写嘉靖身披长袍的身影,有时是在雪夜里踽踽而行,有时是张开双臂扑向镜头,有时是披头散发奔走可是这些长袍下的身影,却总让人觉得是孤单的,可怜的,对影成三人的。

  再如严嵩这个人物,一般人只知道他是明朝头号,其实史书上记载的严嵩,性情阴柔,善于逢迎(不仅包括逢迎上级,甚至包括以柔软身段逢迎地位比他低的人),不是大家惯常想象中的跋扈之人。所以你看《大明王朝1566》中的严嵩,会读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严嵩一直认为自己是“为大明朝遮风挡雨”之人,严党前他曾对党羽们说:“事有可以忍者,有万不能忍者。老夫临渊履薄二十余年,刀枪剑戟都替皇上挡了。这一次皇上如果真要弃老臣如敝履,之后只怕就没有人替皇上遮风挡雨了。”确实,其实严嵩严世蕃的“”,很大程度上是在替嘉靖背锅。他是真,充当嘉靖的“白手套”替嘉靖做那些想做又不能公开做的事,却也是真。

  得知严世蕃任用的郑泌昌、何茂才在浙江的种种不像话后,他这样申饬严世蕃:“大明朝也离不开你爹。这二十年你爹不只是关人罢人,也在用人!国库要靠我用的人去攒银子,边关要靠我用的人去打仗,跟皇上过不去的人要靠我用的人去对付!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话,用对了人才是干大事的第一要义。”后来严党时严嵩要保胡宪,还这样对嘉靖说:“罪臣掌枢二十年,许多人不得不走罪臣的门,可罪臣也没有这么多私党。有些人罪臣是为皇上当国士在用,他们肩上担着我大明的安危,担着我大明的重任。”这段陈情也是实情。

  最动人的细节还是发生在严嵩和胡宪之间。浙江乱局惹得龙颜,宣胡宪六百里加急星夜赶来问话。胡宪一进京饭都来不及吃就赶去见,饿得脚下不稳,皇上只淡淡赐给了一碗莲子羹。晚上胡宪奉旨前往严府试探严嵩,严嵩什么都不问,只说,是汝贞吗,人来了就好。问他吃饭了吗,没吃,那现在做也来不及了,去,把晚上剩的热热端上来,快快。

  就是这热乎乎的一碗饭,端在人手里有时候比天还大。胡宪吃着饭,严嵩还在他身边感慨:白头师弟,见一面也难了。斯时斯景,严嵩是情真意切的。这样的细节,怎不令人动容唏嘘啊!

  这样的细节还有很多,吕芳“被”告老还乡,嘉靖送他一张保命符,他却给了冯保。冯保说自己上位后一定接干爹回来,他却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真到了那一天,我也回不来了。”

  江南第一富商沈一石,满身才情又满腹无奈,在那个重农抑商的年代,家大业大也改变不了他的卑贱身份。外人以为他财源滚滚,其实不过是织造局的一条狗罢了。他的账册里这样写着:“沈某布衣粗食凡二十年,织绸凡四百余万匹,历年上缴织造局共计二百一十万匹,各任官员分利一百万匹,所余之九十万匹再买生丝,再产丝绸,使沈某维持至今。每日辛劳,深夜亦不敢稍歇。”“维持”、“每日辛劳”,才是他生活的真实写照。临死前,他更是留下一张字帖:““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归邙山!狡兔死,良弓藏;我之后,君复伤!一曲《广陵散》,再奏待芸娘!”其实这种无奈,本来就是他的宿命。

  最后说说海瑞,作为两大男主角之一的他不可不说,但凭讲,这个角色稍有过度美化之嫌,不如以上我们提到的人物饱满立体。

  历史上的海瑞,民间百姓认为他,是“青天大老爷”的典型代表;嘉靖他“无父无君,弃国弃家”;言官说他“卖直”;女性主义者骂他是只重孝母不顾妻子的“直男癌”

  在《大明王朝1566》里,刘和平对这个角色显然是很宽厚的,他给海瑞的定位是从司礼监太监黄锦口中说出的,一个“直人”,但不是“蠢人”。心怀天下,浑身地去对抗自己认为不合理的社会存在,如同嘉靖朝的堂吉诃德,不管不顾地挺身奋战。

  为官的海瑞,在我们看来有时候刚直得未免不近人情;但做事的海瑞,又不能不说相当能干。不信,只去看他郑泌昌、何茂才的那场戏,逻辑严密,环环相扣,一问接一问逼得郑、何二人,一句紧似一句的“记录在案”甚至看得人忍俊不禁又拍案叫绝好个海刚峰!对付这两个贪墨成性的国之蛀虫,就得是这样自身毫无漏洞,又一心做事、满身孤勇的人出手方可。

  海瑞与嘉靖的纠缠,真可以用“相爱相杀”来形容。骂嘉靖骂得最狠的人是海瑞,可是听到嘉靖死讯最悲恸的人也是海瑞,史载海瑞在牢中闻听嘉靖死讯“大恸,尽呕出所饮食,陨绝于地,终夜哭不绝声。”这其实不是矫情,皆因海瑞是视嘉靖为“君父”,因不见君父如子,才有那份爱之深,责之切的“天下第一疏”。嘉靖对海瑞也是一样,看似最该痛恨海瑞的是嘉靖,其实最了解海瑞心思甚至最宽容海瑞的还是嘉靖。

  这两个人,有太多相似之处,比如一样的孤独一个是至高境界上的孤独,一个是至高境界上的孤独。所以剧中,等级悬殊的这两人竟有不止一次面对面的机会(要知道连内阁一般也只能远远在殿外候着,哪像海瑞可以与嘉靖近距离)。最妙的就是在全剧的尾声部分,嘉靖为了见海瑞,竟然梳头,穿了端正的龙袍而不是道服,修饰了病容,还召集了裕王跟世子,祖孙三代一起会海瑞站在阶下的海瑞,是“海笔架”(海瑞在得的外号),坐在堂上的祖孙三代,中间高两边矮,也是个“笔架”。嘉靖就是要拼尽全力地告诉海瑞:你算什么“笔架”?坐在你面前的朱氏三代人,才是大明朝真正的笔架!

  其实,看官们自然明白,他们都是“笔架”。要治天下,“”是笔架,制度是笔架,是笔架,原则是笔架,也是笔架。

  碎碎念地写了这么多,对于尚未或者刚刚开始追剧的朋友来说,以上的描述可能有点艰深,那么我们来看点直观的:

  当年《琅玡榜》热播的时候众人盛赞它的优美构图,看看《大明王朝1566》这致敬安哲普洛斯的画面:

  这个剧的配乐使用也很大胆,选择了大量的音乐,比如肖邦的升C小调圆舞曲、Hamed Poursai 的《The Weeping Meadow》、莫扎特的第40号交响曲但是这些音乐用在一部中国历史剧里并不违和,反而很好地烘托了气氛和情境。

  这就是《大明王朝1566》,一部让我服气到无话可说,提笔却又心中有千言万语的作品。为了它,我刷了两遍剧,又看了两遍原著,后来甚至因为对明史兴趣大大激发,还去读了李洁非先生的《龙床》、温功义先生的《三案始末》,越看、越读,就越品出这部剧的好来,越觉得不能为了单纯追求阅读量就放弃对这等好戏的推荐。

  对于这部剧的评价,网友们真是毫不吝啬赞美之情,甚至在与美剧的比较中,《大明王朝1566》也让国人有了自信。

  于是我以空前的姿态写下了这篇文章,欢迎看过这部剧、或者正在追看的你踊跃讨论。很希望你能加入剧粉中来,更期待你们在文章右下角的留言区,发出自己的声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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